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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她懊恼地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,一边不停拿矿泉水地给窝在车后座的沈家瑜手背上,那被溅到的两处轻微灼伤冲洗。
“你没事吧?需要去医院吗?最近别出门,谁知道他们还安排了几个人等着你!”
开车的是一个年轻人,头上反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,宽大的墨镜将他的小半张脸都给遮住了,徒留他右耳上的钻石耳钉艳艳夺目。
“你是杨哥安排来接我们的吗?”
钟雯估计是被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给搞怕了,她其实对犹如天降之兵的这个人和这辆车并不信任,但在当时那样混乱的场景中,这个人扶着车门,朝她们大喊,让她们上车,她们根本无法拒绝,一心只想着逃离。
“我如果说不是,你这小丫头打算怎么办?”
钟雯手一顿,惶惶然看向沈家瑜。
但见后者闭着眼睛,一张脸略显苍白,先前在警署还饱满红润的唇色,如今因慌乱,唇周和脸颊都染了几抹口红印,让她狼狈又可怜,看了让人心生不忍。
估计也被吓得够呛吧。
钟雯在心里又连番问候了那泼油漆和硫酸的两人的祖宗十八代。
两年前,叶欢死在美国拉斯维加斯这事,曾轰动一时,但美国警方随后的调查也白纸黑字显示了,她是死于吸食过量drug,导致出现幻觉,坠楼身亡,排除他杀。
说起来,沈家瑜与叶欢同个时期出道,新人时期的她们曾一起拍戏,一起因演技问题被导演骂,结下了深刻的友谊,但在这位闺蜜身去后,她甚至都没有出席葬礼,后来的但凡是有记者问到有关叶欢的问题,沈家瑜都是只字不提。
娱乐报上曾有人直言,这对姐妹花是假的,所有的姐妹情深都是装的。
如今这接二连三的人跳出来对沈家瑜喊打喊杀,颇有一点登门挑衅的意味。
“别听他的,我们认识!”
有了沈家瑜的话,钟雯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四月份的香港天气已经开始稍显燥热了,夜间温度虽然比不得白日高,却也清爽宜人。
沈家瑜开了后窗的玻璃,任由夜风窜入车里,减缓因为空调开得过低而带给她的寒意。
恰逢红灯,急促刺耳的“噔噔”声催促行人赶紧过马路。
有点吵,沈家瑜关了窗。
“过路口一百米停一下。阿雯,时间不早了,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!前面有家酒店,报我手机号,直接入住!你住的地方太远了,晚了回去不安全!”
钟雯一愣:“不行啊,姐,我要陪着你的!你晚上没怎么吃饭,还有你身上这礼服,还有万一”
“都不碍事,杨哥会处理的,明天放你一天假,你好好休息”
岂料钟雯以为沈家瑜要炒了她,语无伦次解释了好久,搞得她哭笑不得。
好不容易安抚好,让钟雯乖乖下了车,去住酒店,几乎是关门的一瞬间,沈家瑜挂在脸上的笑便垮了。
“前面拐弯,到仁爱医院!”
梁泽时拉下脸上的墨镜,自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家瑜:“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?我哥知道嫂子你是这样的人吗?”
沈家瑜没说话,梁琛讨了个没趣。
车子很快到了仁爱医院,沈家瑜换上了一套黑色连衣裙,外加一件绿色薄风衣,清新自如,又不张扬,让她头一次打心底觉得这梁泽时花花公子的品味还是可以的。
杨哥来的比他们早,两辆车停在一起,沈家瑜总算是与自己经纪人还有律师碰了面。
沟通了一番没问题后,杨哥和律师便走了,沈家瑜把墨镜戴上,往医院走去。
她到这儿,可不仅仅是跟经纪人会面。
打她在红毯上被人泼了红油漆,她的手机就没歇过,清一色的指责,来自那家人,一个排名香港豪门第九的傅家。
如果可以,沈家瑜恨不得把自己身体里属于傅家那部分血全都抽干甩尽。
她压根不想来医院,奈何傅家那老东西,要死不死,还惯会威胁人!
到了十二楼,她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手机信息里所给的病房。
1208号房此刻就在眼前,她犹豫了片刻,才推门进去,一个茶杯便迎面而来!
“哟,杀人犯来了!”
靠窗的沙发边坐了个五十多岁的女人,这个天还裹着件大衣,翘着二郎腿,见沈家瑜进来,脸上堆满了不屑,连说话都恨不得用鼻子出声。
沈家瑜没理她,绕开地上一滩碎片,往床前一站,口气极其不耐烦:“叫我来做什么?”
许是她的态度刺激到了傅晋德,但见这位老头子,顺手将床头柜上用来削苹果的刀朝她身上扔过来,众人皆是一惊,刀贴着她的袖子擦过去,“哐当”落在地上,大家又皆都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我是你爷爷!”
“爷爷?”沈家瑜往后退了两步,两指夹着刀柄,颇是嫌弃地将刀捡了起来,随后装模作样吹了吹上面的灰道,“我没有爷爷,如果可以,傅怀生这个爹我也不想要!还你!”
她将刀扔了回去,傅晋德没防备,伸手一挡,才发觉刀没到他面前便落在了床单上,他被沈家瑜耍了。
“孽障!我还没死呢,你要是还是这个态度,我死了,你一分钱都没有!”
“你活着我也没捞到一分钱啊!还是等你死了再说吧!”
沈家瑜今天穿了个十厘米高跟鞋,还是双新鞋,如今后脚跟正磨得生疼,她拍了拍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一个年轻女孩的肩膀,示意她要坐这个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