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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她忙侧脸,同他微微拉开一丝距离:“我是想问,你今晚怎么到我这了?richard给你打电话了?”
梁瑾没回答,直接关了门,从车头绕往驾驶室,直到车发动了,他才一边看反光镜,打着方向,一边回她:“嗯。richard说他今晚在将军澳,离你那比较远,怕出事,就给我也打了电话!”
“我后来有给他说,不用来了,他没跟你说吗?”
沈家瑜盯着路,上次她开车从这出去的时候,突然蹿出一只猫来,给她吓得一打方向盘,差点撞墙上。
“说了,但是已经快到了,索性就上来看一眼!幸好来了!”
车出了地库,清晨的风瞬间沿着窗户灌了进来,有点凉。
她刚低头想把窗子升起来,还未找到按键,车窗已经关了。
“今天有事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去了就知道,你先睡会,到了我叫你!”
梁瑾并未侧头看她,只一直目视前方道路。
四点多的天还未亮,成排的路灯,散着昏暗孤独的光,沿着窗棱浅浅透进来,一盏接着一盏,明灭起伏里,将梁瑾的侧脸勾勒得极具清冷意味。
她有点困倦了,阖了眼任由自己睡过去。
直到一束刺眼明亮的光朝自己眼皮子上覆盖过来时,她才猛然惊醒,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自肩头滑向胸口,她扯住了,侧眼去瞧驾驶位上的人。
他睡着了,头轻轻歪向一侧,细密的金色阳光自他英气的眉宇,铺展到高挺的鼻梁,再一路往下至下颌,略带阴影处,一颗浅淡的痣显得格外惹眼。
沈家瑜的视线慢慢略过睡着的男人,自挡风玻璃处眯眼瞧向远方。
车已经停在山顶,目之所及,最近的是一座灯塔,山下则是无垠的海水,一轮红日自海平面悄然升起,将远处海域染得一片通红,混着海水,一半热烈,一半冷淡,像泼墨重彩的油画,色彩艳丽,对比鲜明。
她蹑手蹑脚下了车,往那山崖处寻了个落脚点,盘腿坐下去。
早晨,又是山顶,空气颇为纯净清凉,给她脑里乱糟糟的情绪全部吹散。
其实在香港,看日出的地方很多,以前她常去的是西贡码头。后来工作忙了之后,看得最多的居然是在机场或者飞机上。
“像不像油画?”
车上的梁瑾也醒了,一睁眼便瞧见刺眼的光线里,沈家瑜坐在草地上,山顶的风将她的长发轻轻吹得扬了起来,恍然叫他想起,以前读中学时,每日的清晨,都要在学校的那棵高大的紫檀树下读记单词。
“怎么也不叫醒我?”
沈家瑜回头,风呼啦一下将她的头发带到面前,乱了她的视线。
梁瑾没下车,只单手搭在车门上,看向她的时候,带了一抹笑意。
“看你睡得香,没好意思叫!”
“其实这块看日出最好的地点是在那灯塔周边,不过车不好开进去!”
沈家瑜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瞧那站在海岸边的灯塔,白色的塔身,映着无际的海,显得有点渺小。
梁瑾开了门下车,简单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,便倚在车门上,不再说话。
远远近近,有海鸟沿着山峦、海岸线飞了起来,浪花打着卷涌上岩石,然后又悄无声息的退去。
沈家瑜坐在崖边,看着海,梁瑾站在她身后,透过她也看着海,若从远处看,这该是一副顶好的构图。
有人物,有景观。
回程的山路不大好走,一来是上山的车多了起来,二来是转弯和陡坡多,上来的时候,沈家瑜因为是睡着的,所以也没怎么感觉,下去的时候一直睁眼瞧着,手拉在把手上就没下来过。
好不容易到了地面,她的掌心已经是出了一层汗,梁瑾不动声色将中控台里的一小包纸巾往她这边推了推。。
“去吃个早茶?”
正擦着手里的汗,听见梁瑾这样一说,沈家瑜第一反应就是拒绝,这几个小时里,她与这位梁督察说的话比过去一年都多。
“空腹对身体不好,尤其是你这个行业,对身材要求高,早餐更该吃好!”
好大一通道理。
“你今天不用去警署?”
他们这对话有意思,一来一往,竟有点像老夫老妻。
“周六,可以晚点去!”
也许是周六吧,有很大一部分人休息,要不然平时早晨六七点钟,香港的交通能堵到你怀疑人生。
他们到茶餐厅的时候,时间不到七点钟,出来吃东西的人几乎都是一些早起的老年人。
“吃点什么,我跟老板娘说?”
店里没什么人,布置倒是温馨,葱绿的背景墙纸,印着上个世纪风格的报纸和版画,木质餐桌,沙发椅,低垂的吊灯,还有刚刚摆上桌的一只新鲜的白玫瑰,无一不在诉说着这家餐厅主人的喜好。
“啊呀,真是梁sir你啊,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,哎,这是?”
正低头准备看菜单,忽有一道爽朗大方的声音自身后升起,沈家瑜侧头一看,来人正系着红围裙,手上拿着几只剪好的白玫瑰,见沈家瑜抬眼,瞬间惊诧。
“这是,乖乖囡是kelly吧?啊,梁sir你不够意思,结了婚不说就算了,这带老婆来,也不提前跟我说一下!”说着,忙把手里的花放下,把菜单打开,“来,阿瑜看看,想吃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