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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周丞相,即周家家主,也是当朝皇后的亲爹。
皇后和丞相两方势力结合,皇帝夹在中间不过是个傀儡。若不是皇上的胞弟景王爷萧青枫处处制衡,这天下,恐怕早已改姓周了。
几年前,丞相将膝下千金主动嫁给一个活在药罐里的皇子的时候,周家便已经悄悄布好了棋盘。那时候的先帝已经老迷糊了,丞相等人又常常在他耳旁念叨景王之过,毅王之功。
不出半年,先帝升天,临终前立毅王为储。
周家的棋盘,也同时开局。
“景王爷请,老爷就在里面。”带路的小厮弯腰说道。
萧青枫走到丞相面前,颔首道:“周丞相。”
“景王爷,稀客啊。”周丞相没有起身,“今日怎的想到光临寒舍?”
萧青枫神情严峻,说话的声音像是裹了冰块:“周丞相,明人不说暗话,你不是最清楚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?”
周丞相露出疑惑:“王爷此话怎讲?”
“本王今日在回府的一处小巷里遭人拦截,被带至丞相府里的柴房关押整整四个时辰,若不是云仙郡主及时相救,本王现在恐怕站不到丞相面前。”
周丞相腾地站起身来,因为激动,脸色也涨红几分:“萧青枫,你我虽然素来隔有间隙,但我万不会做出此般蠢事,你休要诬蔑于我!”
“诬蔑?何来的诬蔑?”萧青枫句句紧逼,“难道本王被困周府是假?还是说,丞相您认为是本王自己策划了这一出戏,又自己来演的?”
周丞相凝视王爷许久,没有回答。
他克制着怒气吩咐手下:“彻查今日进入周府的所有可疑之人。”
手下应声准备行动,他又补充道:“从正门进来的可能性不大,重点查侧门和后院。”
吩咐完后,他才对萧青枫道:“王爷这下满意了?”
“你最好记住你今日之话。”萧青枫留下这句话便转离开。
在回府的路上,阿远问:“王爷,我们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啊,周丞相竟然这般胆大,将您关在府中,您不该找他要个说法吗?”
萧青枫走在前面,双手负于身后,月光斜斜洒在身上,地面映出长长的影子。
他淡淡开口:“他的胆子当然没有这么大,我刚才的话是在试他。”
“啊?”阿远听得糊涂。
萧青枫解释道:“正因为他的胆子没有这么大,所以中途拦住我们的那群人,不是丞相的人。”
“啊?那是谁的人,皇后的吗?”阿远还是不明白。
“也不是。”
阿远追问道:“那是谁啊?”
“这也是本王困惑的地方。”
“既然不是周丞相,也不是皇后,那这帮人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去周府啊?”阿远努力思考着,“您也说了,丞相没有这么大的胆子,您出来后随口一试便试出了真相,他这么做不是很容易就露出端倪了吗?”
萧青枫这次没有很快回答,而是沉默一阵,才凝重道:“只怕,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让我们出来。”
阿远越听越糊涂。
倒是一直没有参与对话的楚流霜接了一句:“王爷的意思是,他们想在丞相府里杀了我们,栽赃给丞相,上面查下来的时候死无对证,丞相府背了杀人的罪名,您更是不可能死而复生,幕后真凶便一举两得?”
萧青枫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,点点头,继续道:“当下朝中局势暗潮汹涌,皇上身体越来越差,丞相皇后又同本王斗得你死我活,难免观战的第三方势力看得眼红,想要在这场争夺里分一杯羹喝。”
夜里的王府清冷许多,走廊上只有依稀几个人影。
楚流霜踩着斑驳树影,周身疲惫的回到丫鬟居住的勤清院。院内空无一人,就连平日里总喜欢呆在月色下欣赏月亮的小玲也不见踪影。
她推门进屋,听见一阵极小的抽泣声,循声找去,找到了躲在被子里偷哭的小玲。
楚流霜轻轻拍了拍她:“小玲,你怎么了?”
小玲浑身颤抖了一下,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小声道:“楚姑娘,你回来了。”她努力想要止住哭声,说话时却还是有些哽咽,“对不起,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?我出去缓缓再进来。”
她说着就要下床,被楚流霜伸手拦住。
楚流霜放柔了声音:“你没有打扰到我。”
她扶着小玲半靠在床上,问:“怎么了,有人欺负你?”
尽管小玲早已注意到了楚流霜这几日的变化,但短短几日,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个恶毒室友真的转了性。
她睁大眼睛,泪眼朦胧地看着楚流霜,两人双双静默片刻,两行清泪涌出眼眶,滑过小玲白嫩的侧脸。
楚流霜拿出手帕替她擦拭:“发生了什么,你告诉我,我去替你讨回公道。”
或许是因为楚流霜的声音真的很温柔,又或许是因为小玲心里实在积压了太多情绪。
总之小玲最终说话了,她慢慢地说:“除州爆发瘟疫,听说死了好多人,我阿爹阿娘,还有……还有阿弟,都在那里。”
双颊又滑过两行清泪。
楚流霜没有立即接话,她想起了一个原主许久以前的记忆片段。
那天的月色很好,同今天一样好。一轮圆圆的明月挂在空中,月下行人不提油灯也能看清前路。
那天夜里,楚流霜照旧干完活便回了勤清院,打算洗漱一番便早些睡去。从院里回到房内的途中,她看见一个面生的女孩。